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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egotiation

碰上碰

奧里‧康坤拉(法國/老撾)
皮歇‧克朗淳(泰國)
Negotiation

碰上碰

奧里‧康坤拉(法國/老撾)
皮歇‧克朗淳(泰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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碰上碰

奧里‧康坤拉(法國/老撾)
皮歇‧克朗淳(泰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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碰上碰

奧里‧康坤拉(法國/老撾)
皮歇‧克朗淳(泰國)
Negotiation

碰上碰

奧里‧康坤拉(法國/老撾)
皮歇‧克朗淳(泰國)
Play Stop
香港大會堂劇院
2-3.11 (五–六)8pm
Seat Plan座位表
$260,
$200,
$140*
*部分座位視線受阻
節目全長約1小時,不設中場休息
「關於傳承、傳統、現代性等引人入勝的議題,由兩位緊扣今昔的舞者,攜手探析」
─布瓦索 / 法國《電視全覽》

化繁為簡 碰觸異同 身/心/靈 全方位搭通


皇權簇擁的陽春白雪、民間起動的街頭文化,本是兩條平行線,如何產生交叉點?一手興辦泰國首個當代舞團的皮歇‧克朗淳、在法國自創多媒體舞團的老撾裔舞者奧里‧康坤拉,分別解拆箜舞(泰國傳統宮廷舞蹈)和嘻哈(hip hop)既有程式,掏空前設返本歸元,從基本肢體語言出發,互相摸底、交手、聆聽、了解,啟動彷彿不可能的跨文化對話。破舊可以立新,破新也可以創舊,陽剛對峙也可締造和諧。兩位享譽國際舞壇的亞洲舞者,把我們從舞蹈與舞蹈,帶回人與人之間,異中求同,同中存異;不為藝術而藝術,全方位接駁身、心、靈。


相關資料
11月2日設演後藝人談
奧里‧康坤拉將與結界達人一同演出《微藝進行中 : 嘻哈絕倒街頭》

宣傳伙伴           Aquasonic
Produced by
Le Tarmac - La scène internationale francophone
Co-produced by
Compagnie KHAM, La Halle aux Grains - Scène nationale de Blois, Centre chorégraphique national de Rillieux-la-Pape - direction Yuval Pick, Viadanse - Centre chorégraphique national de Belfort, Centre chorégraphique national de La Rochelle/Poitou-Charentes, Kader Attou/Cie Accrorap, Pôle Sud - CDC de Strasbourg, L'Étincelle - Théâtre de la Ville de Rouen, Théâtre du Vellein - Villefontaine, New Vision Arts Festival - Hong Kong
Supported by
La DRAC and the Région Auvergne-Rhône-Alpes, Département de la Drôme , French Embassy, Bangkok, Thailand, La Communauté de Communes de Porte DrômArdèche
相片:
C. Rausch, N. Jirasati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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異中求存:跨文化合作與亞洲當代舞蹈

撰文:帕維.瑪哈薩瑞納
(國際演藝評論家協會(泰國分會)主席, 曼谷藝術文化中心總監。25年來,他在朱拉隆功大學教授戲劇和電影評論,同時擔任松柴藝術中心劇場的藝術總監。)

去年在香港舉辦的城市當代舞蹈節,座上有人批評亞洲當代舞蹈家,與歐洲同行相比,還未夠勇氣打破常規;因此, 儘管作品以亞洲為主題,當中有很多仍飽受西方古典和現代舞蹈影響。

對這一評論的回應,多數認為當代舞蹈在亞洲仍處於發展階段,大部分觀眾希望看到耳熟能詳的演出——這就是為甚麼每當歐洲古典芭蕾舞團的《天鵝湖》在亞洲地區上演時,門票都會全數售罄。製作人深諳此道,也就不太敢冒險,去貿然推出一些讓觀眾發揮想像力甚至批判思考的實驗作品。無論如何,對亞洲編舞家來說,更為明智的做法是在西方古典舞和現代舞的背景下創作,逐漸培養觀眾的新口味,而非走得太前,面臨觀眾流失的可能。此外,雖然在亞洲以外看到的亞洲當代舞蹈大多數都是取材於傳統,但在當地經常看到的演出,情況卻大相逕庭。在許多亞洲國家,其文化傳統被視為民族遺產的一部分而受到保護,不會被用作藝術實驗的素材。正因如此,許多並非來自亞洲的舞蹈觀眾、學者、評論人和製作人,可能忘記考慮我們自身的殖民地歷史,而誤以為大多數亞洲編舞家都在拿自己的傳統來試驗創新,就像台灣「雲門舞集」的林懷民那樣。

在當代舞蹈界有個至關重要的例子,可說明傳統的亞洲(且不說充滿異國情調的亞洲)與當代的歐洲在文化政治概念上的強烈對比。《皮歇.克朗淳與我》是泰國舞者兼編舞家皮歇.克朗淳與他的法國同行謝洛姆.貝爾之間的舞蹈對話,兩人在新加坡戲劇顧問兼策展人鄧富權介紹下互相認識。在這個英語演出中,克朗淳向貝爾和各地觀眾引介他的舞蹈背景 —— 泰國傳統箜舞(跳箜舞時舞者須戴著面具),而貝爾則以他最著名的作品《繼續跳舞》為例,展示他如何構思自己的當代舞作品。該節目在曼谷藝穗節首演,僅僅幾個月後,便於 2005 年布魯塞爾藝術節作國際首演,從此該舞成為當代舞蹈中頻頻巡演、極受歡迎的跨文化作品之一。

考慮到這一點,再看克朗淳與老撾出生、法國長大的奧里. 康坤拉的新作《碰上碰》,就有頗大分別。嘻哈舞出身的康坤拉成立的「KHAM 舞團」(舞團以他首個獨舞作品為名)位於法國隆河畔的聖瓦利耶鎮,但他經常到訪東南亞(主要是他的祖國老撾、鄰近的泰國, 以及該地區的經濟樞紐新加坡),與三地舞者合作逾十年。康坤拉除了在老撾和泰國學習傳統舞蹈外,更於 2010 年在老撾破天荒創辦了 FMK 國際舞蹈節,為該地的當代舞蹈發展作出了重大貢獻。換句話說,康坤拉對跨文化合作及東南亞的認識絕不陌生。

與此同時,克朗淳的作品,無論是個人演出還是以自己為名的舞團之作,已充分證明他不再是箜舞舞者,而是現代舞者。他不懈鑽研,探索箜舞和其他表演藝術類型的各種可能性,在作品中展示了傳統箜舞在涉及文化、社會、政治的當代議題上,如何與時俱進。例如,2016 年他的舞團新作《靈薄域》在日本橫濱表演藝術會議(TPAM)首演,後來也到了新加坡、澳洲和台灣上演。作品源於克朗淳對泰國東北部雷府的研究,他發現當地人並沒有經過正規訓練,卻能僅憑直覺本能,自創舞蹈慶祝一年一度的雷府鬼臉節。他更利用了在研究經驗中吸取的部分知識,來豐富《碰上碰》的創作。

儘管如此,泰國那些擁護傳統文化的衛道之士,常批評克朗淳亂搞試驗創新,打破傳統規則,這再次證明在亞洲許多地方,傳統與當代觀念可謂風馬牛不相及。然而,他還是經常與國際舞蹈家和劇場藝術家共同創作,最近合作的有日本編劇兼劇場導演岡田利規、視覺藝術家曾田朋子和台灣舞者陳武康等。

簡言之:康坤拉和克朗淳多年來致力調和文化矛盾,在差異分歧中探索出路。到了 2016 年 8 月,他倆在克朗淳的舞團駐場的曼谷象劇場,開始排練《碰上碰》。去年,兩人在法國拉羅謝爾、格勒諾布爾和利利尤拉帕普(Rillieux-la-Pape) 的國家編舞中心(CCN)繼續進行排練,然後今年1月在貝爾福綵排,隨後於斯特拉斯堡首演,並在巴黎 Le Tarmac 劇院⸺專門上演全球法語國家的當代作品的劇院,不但是KHAM舞團的長期支持者,也是這節目的監製 —— 以及許多法國城市演出。

雖然貝爾和克朗淳在其國際讚譽的作品《皮歇.克朗淳與我》首演前不到一個月才見面,康坤拉和克朗淳卻早於2007 年在曼谷碰頭了。當時,法籍老撾裔的康坤拉觀看了泰國舞者克朗淳的獨舞《我是惡魔》,而克朗淳又觀看了康坤拉的獨舞《Kham》。幾天後,兩人來了一次即興創作, 此後多年,他們一直在腦海中想著怎樣可以再來一次對碰。

他們在《碰上碰》互相詢問,也向觀眾提問:如何化解自身的根源和傳統所造成的掣肘,創作出適合今時今日的舞蹈? 從傳統到現代,哪種身體語言改變了原來的形態,哪種動作逾越了原先的規條,哪種書寫創造出別開生面的歷史?兩位藝術家如何可以既不過分拋棄自身傳統,又能在創作涉及的各種利害關係中平衡取捨?

最近,表演藝術的跨文化合作變得越來越受歡迎,部分原因是人口流動性增強,令人對「他者」的興趣日益濃厚。許多歐洲和亞洲文化組織,或稱資助機構,會越來越優先考慮跨文化合作,而藝術家就得走出他們的舒適圈,在藝術和文化方面承受風險。

克朗淳指出:「移民是世界各地藝術家關注的重大國際問題,而跨文化合作就是一種處理方式。不過,我們必須牢記,歐洲對亞洲感興趣並不是甚麼新鮮事。譬如在舞蹈領域,這種東方主義可以追溯到一個世紀前的俄國編舞家尼金斯基,而事實上藝術家也正在當代脈絡中重新探索這種對東方的迷思。我想大家已經意識到我們現在都需要新的合作夥伴。隨著國家邊界變得模糊,一成不變的傳統再也行不通了,我們需要學習新的語言,尋找新的交流方式,不僅僅是在文化方面,還有經濟和政治層面。」

康坤拉補充說:「我其實不太關心甚麼跨文化,我對和我合作的人更感興趣。我喜歡箜舞的動感,這跟老撾的傳統舞蹈不同。如果我能在老撾舞蹈中找到這樣的動感,我可能會選擇與老撾舞者合作。」

對於即將在香港新視野藝術節演出《碰上碰》,由於兩位舞者都不是本地人,康坤拉說:「我並不期待香港觀眾會有甚麼特別反應,因為這舞作不是專為香港觀眾而設的,而是面向所有人。我只是很高興能與觀眾分享這個實驗作品,讓他們感同身受,看到克朗淳和我怎樣通過我們的身體和舞蹈形式去尋找出路。作品沒有甚麼大道理要說,只是讓你們看到種種轉變和過程。」

克朗淳補充道:「儘管我倆之間存在著很多差異,但大家一直在探索如何相遇,以及在哪裡可以契合。舉例來說,我們都問過對方,在哪個特定時刻可以由誰來帶領,誰來跟隨,兩人又如何在舞台上平分秋色。無論我們最終成功與否,過程遠比結果重要。」

(中譯︰昌明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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